第383章 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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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时黎墨霖脸色沉重地立在一旁，而柳灵瑛正和黎乾打的热闹。准确的说，是柳灵瑛状若疯狂地攻击黎乾，而黎乾一面替她挡下不停疾射下来的雷电，一面被迫抵挡着她的进攻。

    琉璃很快便来到了黎墨霖的身边，而黎墨霖至此时方才察觉到她的到来，他转头看来，面色一喜，唤道：“琉璃！”

    琉璃点点头，看着缠斗在一起的柳灵瑛和黎乾，她皱眉问道：“他们这是？”

    黎墨霖刚刚才显露出一丝笑意的脸庞很快便沉了下来，他转头看向柳灵瑛和黎乾的方向，沉声说道：“这个女人心狠，执意要和父亲动手，妄图毁去蚩尤旗。”

    琉璃认真地看着柳灵瑛的模样，良久，迟疑道：“我看着她怎么好似……疯了一样？”

    黎墨霖冷哼一声，寒声道：“可不是疯了么，哼！”

    琉璃默然，她转头看向黎墨霖，自他冰寒的眸中辨别出了一丝深切的哀痛之色。

    依稀记得他对于母亲的思念和依恋，当日云台洞中他们一起陷进了幻境之中，他屡屡呼唤“母亲”二字，声音眷恋，如同一个无助的孩子一般。

    可是，他的母亲却是与他、与他的父亲站在对立面的敌对关系。

    琉璃沉默良久，轻声说道：“黎墨霖，你也别伤心了，她终究是正道教出来的弟子，与你们信念不同。”

    琉璃的关心和劝慰使得黎墨霖的眸子暖了几分，心中一阵欢喜，他转头看向琉璃，含笑说道：“好。”

    突然，远远传来了一声惊叫声，道：“瑛师妹！”

    琉璃和黎墨霖应声看过去，只见远处正有一名穿一身道衣的中年男子避过天上不时疾射而下的雷电和地上一堆堆熊熊燃烧的魔火，快速跑了过来。

    彼时柳灵瑛已然力竭，她开始与黎乾打斗的时候体内的灵力不过只恢复了三成，在身边没有灵力以供她恢复的情况下，接连的打斗早已耗空了她的体力。若非黎乾替她挡下了天空中所有的雷电，她只怕是早已被那黑红色的雷电击中，身上引着魔火之后被烧死了。

    听到有人唤她，使得她近乎于疯狂的神智清醒了一瞬，她急急退开，大口的喘着粗气，转头看向了发声处。

    柳灵瑛退开之后，黎乾松了一口气，他退开几步，转头一看，只见那名中年道士已然跑过来了。他匆匆跑到柳灵瑛的身边，拉住她的手臂，沉声说道：“瑛师妹，快走！”

    彼时柳灵瑛脸颊苍白，双眼赤红，脸上的神色既哀又恨，带着一丝无可奈何的无力感，使她看起来分外可怜。她猛然一甩那中年男子的手，尖声喝道：“我不能走！蚩尤旗还未毁去，魔头还未死，我怎能离开！！”

    不管她怎么说，黎乾和黎墨霖都不理解她，不明白魔族功法的残酷。这两个她最爱的人的与她为敌，她对于黎乾残忍嗜杀的愤恨和无可奈何，心底深处那不受控制的对于黎乾的深沉爱意，她最爱的儿子终于还是被魔族功法残害成了她最不喜欢的模样……这种种种种的不甘和无奈沉沉压在心头，将她逼得几近发疯。

    她想要解救中原苍生和正道弟子免受魔难，她不能容忍偌大的中原变成一片与魔域一般无二的地方，但是，她劝不了黎乾放弃，劝不了他向善，这深深的无力感使她异常痛苦，已然到了崩溃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