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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留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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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6章留在我身边

    阮冰挣扎着要起来:“放开我。”

    她觉得有些精疲力竭,这头痛的毛病,自从见到沈墨后已经许久不犯了,即便偶尔她有些失眠也会被沈墨拉着聊天或者做些“运动”,最后,她都会睡得死沉死沉。

    不像现在,疼得好像整个人的灵魂都要从里面迸射出来。

    欧阳瑾将她抱得更紧,皱着眉头道:“别动。”

    他有些享受这样照顾她的日子,他对任何人都不会有这么好,唯独对她,她是他的,所以才对她好,只要她听话,都可以宠着。

    而且因为病了,她变得比一开始的时候听话,她果然还是听话的时候比较可爱。

    欧阳瑾帮她按着头部,慢慢的就摸上她的脸,随即翻身再次将她压在床上。

    阮冰疼得有些不清醒,喃喃地道:“沈墨,我不舒服,你不要闹我。”

    欧阳瑾放在她头边上的手慢慢握成拳,嘴角却勾起一丝可怕的笑意,沈墨吗?消失了,是不是她就不会想了?

    他发了一阵狠,低头看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又有些忍不住,低头细细地吻她的唇。

    是他的,全都是他的。

    冰冷的心里,那块柔软在慢慢融化。

    ……

    沈墨快气疯了,他一直在欧阳瑾的宅子外面守着,京城里能动用的他都动用了,甚至他还少了欧阳家的半个住宅,然而,欧阳瑾比他想的还要冷漠,他竟然这样都不出来,甚至根本不管他的族人们的死活,就好像一个庞然大物,你砍掉它的尾巴而已,他未必在意。

    沈墨闭着眼,死死地握紧拳头。

    过了一会儿,有人过来敲他的车窗。

    桑虞看了一眼,低声对沈墨道:“是欧阳雪。”

    沈墨这才睁开眼,看了眼欧阳雪,冷冷地道:“我今天很忙。”

    说完,他又将眼睛闭上了。

    欧阳瑾和阮冰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

    按道理,以阮冰的能力,不会那么容易让欧阳瑾得逞,但是,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他是那么喜欢她,她和男人稍微多说点话,他都会难受,要说不介意,是不可能的但是,他只会将仇恨放在欧阳瑾身上,而对阮冰更多的是感同身受的疼惜。

    就是因为这份疼惜,他只觉得心都疼得一阵阵紧缩。

    沈墨的身体一直很好,从来没有什么病痛,但是他觉得自己心脏现在有点不太正常,好像要犯心脏病了一般。

    但是,也是这样他的理智就越清晰,或许,他可以找到欧阳瑾的,既然他不在这些明面上的地方,那么就应该在别人不常报道,但是他会觉得非常安全的地方,他就会将阮冰藏在那里,那么,那里会是哪儿呢?

    欧阳雪看着沈墨冰冷而俊美的侧颜,那容貌还是能让她为之心动,她始终记得他如天神一般冲进来救她的情景,她就在那一刹那将心彻底给了他。

    可是他又是那么冷漠,她恨他,但是因为恨却变得更爱他了,简直纠结,她感觉自己就在泥沼里痛苦地挣扎着。

    原本看到沈墨痛苦的模样,她应该高兴的,但是没有,她只是觉得自己愿意做任何事情,让他高兴起来。

    “沈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可以帮你吗?”

    欧阳雪问得卑微,问得小心翼翼。

    沈墨看了她一眼,摇摇头:“你帮不了,你走吧。”

    欧阳雪不死心地道:“是不是和我大哥有关,或许我可以帮你,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沈墨看了她一眼,心里一动,于是道:“你进车里来说话。”

    欧阳雪受宠若惊,忙钻进车里,可是,桑虞没有让出副驾驶的位置,所以,她只能一个人坐在后面,但是,就这样她一很满足,她觉得,这车里有沈墨呼吸的空气,她甚至仿佛感觉到了沈墨身上散发出的热气。

    欧阳雪脸色微红,强自镇定地问:“你想知道什么?”

    沈墨问道:“欧阳瑾和二把手,谁为主?”

    欧阳雪想不到沈墨第一件事情就问这么劲爆的,她紧张地看了下周围,确定没有人能监视的时候,她将小嘴捂着,防止有人看到她的唇形,猜测她说了什么。

    “我大哥为主,二把手能有今天,全靠我大哥的钱,他还有把柄在大哥手里。”

    该死,这是最糟糕的局面,但是,沈墨并没有害怕。

    他想,他需要去见见大领导,大领导未必会替他出面,不,大领导出面事情会弄的更糟糕,但是沈墨需要去和他通个气,等有事情发生的时候,大领导在暗处帮他会更有效。

    只是,他也不确定,大领导会不会帮他,不过,如果献上他的忠诚的话,还是用来对付二把手,沈墨想,大领导应该不会拒绝的。

    “第二个问题,欧阳瑾开心或者不开心的时候,最喜欢去哪里?”沈墨又问道。

    欧阳雪这下为难了:“大哥是一个很——神秘的人,他不大喜欢别人猜测他的心思,知道他在想什么的人,后面都消失了。”

    欧阳雪说得很含蓄,但是却给沈墨勾勒出一个冷漠无情的当权者形象。

    沈墨想了想,问道:“你大哥的母亲呢?”

    “死了,我大哥的母亲也不是爸爸的妻子,爸爸的妻子一个儿子都没有,我们——都是外面的人生的。后来,有了大哥以后,爸爸就将大哥接回来给妻子养,对外说是嫡子,其实不是的。过了几年,大哥的亲生妈妈就病死了。”

    欧阳雪一点都没有隐瞒,把知道的都告诉了沈墨。

    沈墨问道:“那时候你大哥多大?”

    “三岁吧?不过我大哥记性很好。”欧阳雪很含蓄地道。

    “他妈妈是他多少岁死的?”沈墨继续问。

    “大哥八岁那年吧,不过说也奇怪,大哥好像一直不记得有这么一个妈妈,但是不巧的是,她妈妈死的前几天,大哥就失踪了,后来过了一个月后,大哥又回来了,说事被人贩子抓了,后来他费尽千辛万苦才跑回来。那时候爸爸还猜测是不是有人想害大哥母子。开始爸爸怀疑是他的妻子干的,但是他妻子过了一年就疯了,所以后来不了了之。”

    沈墨眼睛里微微带了点光亮:“他亲妈的房子在哪儿?!

    “这我不知道,可能要问老一辈的人才知道。”欧阳雪紧张地道,“真的,我如果知道的话,肯定会告诉你。”

    沈墨点点头:“谢谢,我欠了你一个人情欧阳小姐。”

    欧阳雪笑了起来:“我不需要你还,是我心甘情愿的,只要你——以后不要那么讨厌我就好。”

    沈墨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好。”

    欧阳雪觉得沈墨眼底的阴霾是少了一些,但是他看她的眼神是很疏离的。

    她一边觉得被他看着很开心,一边又因为他的冷漠感到难过万分,她很想问他,如果没有阮冰,他会不会对她有一点动心。

    “我有点事,下次请你吃饭,一表感谢。”沈墨彬彬有礼地道。

    很有礼貌,却也划清了两个人的距离。

    欧阳雪叹了口气,那又如何呢?能和他吃饭,她很高兴,她先爱上他,还爱得深,所以卑微,这是一开始就注定会输的赌局呢。

    沈墨让桑虞开离欧阳瑾家的别墅,这才给大领导打了一个电话,最后,大领导也含蓄地表示会在背地里帮他的忙。

    沈墨松了一口气,虽然他几乎很笃定这件事情上,大领导会帮助自己,但是,确定了才是真的安心。

    然后他又问了下大领导关于欧阳瑾的事情,结果大领导竟然很快给了他一个地址:“凤栖湖中央公馆12号楼。”

    这就是欧阳瑾妈妈生前住过的地方,沈墨握紧拳头,忽然对桑虞道:“现在换我来开车,桑虞,你来帮我做一件事情,把退伍的那些特种部队的队员都召集起来,只要找京城这块的,我想求他们帮个忙。”

    桑虞吹了一声口哨,然后很阴险地道:“老大,我们还有些装备,嘿嘿,都藏在老地方呢,原本是打算过几年,没人注意了,卖了换点钱的,现在都贡献给你去营救冰河吧!如果大家知道是去救冰河,没有人会反对的。”

    沈墨道:“我都记住了。”

    大恩不言谢,但是他沈墨之后必定会加倍报答。

    ……

    阮冰终于觉得好了许多,大概真的得益于她头上一直帮她按摩的那只大手。

    她睁开眼在对上欧阳瑾微微有些淡漠的双眸时,总觉得有一种噩梦被连续的感觉。

    过了一会儿,她才恢复了理智,手推开欧阳瑾的,想坐起来:“谢谢,我已经不痛了。”

    而欧阳瑾的回答却是用手死死固定住她的肩膀,唇慢慢贴着她的柔声笑道:“不痛了,是不是应该感谢我一下,我替你按摩了一晚上呢。”

    他唇边的热气吐在她细嫩的肌肤上,刺激得人一颤。

    她忙躲开,却被他捧着脸笑问:“这就害羞了?还有很多会让你更害羞的事情,我还没做了,你快些好起来。”

    “我想我老公了,欧阳瑾你还不放我吗?”阮冰的理智回来前,本能的,她已经说了这句话。

    屋子里的空气猛然仿佛凝固了一般,欧阳瑾的俊脸上带上一丝冰冷的杀意。

    过了好一会,他才控制住了自己的脾气。

    他很多脸没试过受气了,现在能控制着不发疯,只是因为他在意她,才容许她这么放肆。

    对别人可没那么好,他语气温柔,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血粼粼的:“我知道要是沈墨死了,你大概会难过,还会生病,但是,如果你总想着他,那他就活不了。”

    阮冰躲开他的吻,神色冷淡地道:“就是因为他活着,我不忍心他难过,才在你这里苟延残喘,若是他死了也好,我就可以跟着他去了,倒是轻松。”

    她其实很害怕沈墨被自己牵连,但是被欧阳瑾拘了这么久,她多少摸清了他的脾气,有时候,你的想法变态点,才能让他认同。

    果然,欧阳瑾闻言,瞪着她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他忽然疯狂地吻了她一下,冷冷地道:“快点好起来,我会让你的身体想忘记他。”

    阮冰被他折腾得头晕眼花,听到他说的这话,只觉得浑身一阵冷栗,她皱眉道:“我怎么会当初没发现你和瑾年的不同呢?瑾年绝对不会这样的伤害我。”

    阮冰冷冷地看着他道:“即便没有沈墨,没有赵瑾年,我也绝对不会爱上你,你冷漠,不爱人和人,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不择手段,你太可怕了。”

    欧阳瑾感觉道长久以来,他都很少发作的愤怒,他的手慢慢移动到阮冰的脖子上,放在那最细嫩之处。

    当初,他在最孤立无援,最绝望的时候,被她救下,她的乐观向上,是鼓舞他再回到欧阳家,和那些人斗的很大一部分动力。

    但同样是这个人这张嘴,现在却绝情如此。

    他不由得有些后悔,应该回去将她接过来的,他没想到她长大了后,自己会爱上她。

    可是,现在她不爱他了,还不如杀了她的好。

    他的手微微用力,看到阮冰的脸慢慢变红,眼底带着死气。

    心头一阵绝望般的难受,欧阳瑾吃惊地松开手,看着她因为终于可以呼吸而不住咳嗽。

    她应该不会变的,既然不会变,那么,她不可能对他连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不然,当初她不会为了给他吸那块喉咙中的薄膜,间接吻了他,也唤醒了他身体里追逐情爱的猛兽。

    欧阳瑾看着她,拿出当年他刚刚回家时候的那份隐忍:“我是真的喜欢你的,当年我只是对你念念不忘,是你让我有勇气回来夺回属于我的一切。我真的爱上你是最近你出现在我的眼前,你果然长成了我最喜欢的模样,好像是上天赐予我的女人,我不信,你就一点都不为我动心。”

    见阮冰不理他,欧阳瑾也不生气,一句一句的话,不可能不在她心里留下一点痕迹,何况,她明显有些将他和瑾年分不清楚。

    她越是剖析他同赵瑾年的不同,那就说明她有些分不清,所以,她才会在言语上一再强调他们是不一样的。

    虽然被当成赵瑾年的替身很讨厌,但是——

    想到他对赵瑾年的调查,既然赵瑾年已经——那么,他做做他的替身又怎么样呢?反正,赵瑾年绝对不会回来和他抢人了。

    等让沈墨出局,天长日久,他和赵瑾年就会慢慢区分开来,她最后爱上的必定是自己。

    于是,欧阳瑾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浅褐色的眸子因为这种笑容仿佛染上了点点光华:“后了,我不逼你了,头还痛不痛?”

    阮冰飞快地移开眼睛,叹了口气道:“欧阳瑾你放了我好不好,我保证,你放了我,我以后绝对不会出现在你眼前,惹你烦心我有孩子,我担心他,他是我的命,我已经一晚上没有回去,他会哭会吵着要我的。”

    “可以考虑,可是你为什么不肯看我?”欧阳瑾问道。

    阮冰闻言,声音不由得发紧:“我为什么要看你,你将我不明不白地劫持到这里来,还对我如此无礼!”

    “无礼?!”欧阳瑾冷笑一声,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但是他想了想,还是笑了,“你是不是觉得我不生气的时候,非常像赵瑾年?是不是,你心里一直还是怀疑,我可能是赵瑾年?”

    阮冰只觉得手里一阵发冷,是的,虽然理智告诉她这个人不是,但是,看着那样的脸,还有他偶尔看她的眼神,她总觉得是瑾年回来了。

    阮冰不是没有怀疑过赵瑾年对她的感情,以前不知道,后面她长大了,经历过那么多,还知道赵瑾年曾经因为家族遗传病,差点以为自己命不久矣。

    她没办法不猜测,赵瑾年对自己的感情不对劲,只是,她已经有了沈墨,自然是不敢再想。

    但是,这个时候,欧阳瑾却来了。

    阮冰警惕地道:“你别自以为是了,别说你不是赵瑾年,即便你是,那也只是同我兄长一般的存在,只会让我觉得乱伦。”

    欧阳瑾笑了起来:“兄长?如果你叫我哥哥我不会介意的,毕竟,我觉得还挺有情趣,不如——你叫声哥来听听?”

    说完,他一把拉住阮冰的手将她往自己怀里拖,阮冰用力挣扎,忽然整个人失去了知觉。

    ……

    此时,沈墨和桑虞已经来到了楼下,同时他们也在这里碰到了一个想不到的人,那个人带着墨镜一身黑衣,表情有些臭地靠在花树里。

    沈墨的脸色一沉,看着那人:“欧子渊,你来这里做什么?”

    桑虞更是不高兴地道:“你不是负责保护欧阳瑾的吗?难道欧阳瑾将阮冰劫持了后,还让你来楼下看着?!”

    欧子渊的丹凤眼瞬间闪出凌厉的光:“你说什么,阮冰真的被欧阳瑾抓了?”

    沈墨闻言道:“你是怎么觉得有问题的?”

    欧子渊冷冷地道:“我今天看手机发现有人动过,我查了一下记录,发现有人假装我的口气将阮冰骗去金色年华,而我这么巧就因为和欧阳瑾冲突,自己辞了保护他的工作。”

    沈墨和桑虞的脸色都不好看。

    沈墨看着那栋楼道:“阮冰很可能被他关在这里。”

    欧子渊也看着回答道:“几乎可能性在九层,我来了一阵子了,发现欧阳瑾在这里,如果他真的抓了阮冰,不会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这时候,一辆车停在外面,下来一个提着医药箱的中年人。

    欧子渊低声道:“这个人我熟悉,这是欧阳瑾最信任的一位医生,阮冰病了?”

    桑虞闻言,惊叹道:“是了,能阻止欧阳瑾施暴,阮冰为的方法就是装病,或者——真病!”

    欧子渊和沈墨听到桑虞的话,并没有因为阮冰成功保护了自己的贞操,而感到高兴,而是不约而同地捏紧了拳头,真想杀了里面那个男人!

    ……

    欧阳瑾等到白天的时候,就开始处理欧阳家宅子被烧一事,但是他也并没有说去现场,而是直接在母亲的住所这里办公。

    他不是怕沈墨,而是还不舍得离开阮冰,他喜欢就这么和她朝夕相处,即便是她发脾气,他也是高兴的。

    于是,即便他看文件的时候,他也扯着阮冰出来。

    阮冰之前晕了一下,不过,打了针后好了很多,而且医生说不能让她老躺着胡思乱想,她的休息够了,反而应该让她出来走动一下,散散心。

    于是,欧阳瑾在这里问火灾的事情,阮冰就在一旁呆着,旁边放着有些心理学相关的书,还有很多资料,是欧阳瑾让人从档案库里找出来的,是别人想参考都没有的案例。

    阮冰顺手翻了翻,甚至还翻了了爸爸的一些手稿。

    这对于她来说有多珍贵,这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如果不是欧阳瑾对她起不该起的心思的话。

    阮冰叹了口气,发现那个汇报的人,一边说却一边总拿眼睛打量她,看得她很是烦躁,于是,她拿了文件,转身就走到外面的院子里。

    这院子竟然是养了一只藏獒的,阮冰出去后,那只藏獒就警惕地低吠了两声,阮冰看到它被绳子拴着,也就没理它。

    可惜,即便是到了院子里,她想求助也不是不成,因为院子里的篱笆有两米高,上面生满了浓密的爬藤植物,绿油油的一大片,还开着紫色如烟尘一般的花。

    阮冰回头一看,林妈妈已经跟着走了过来,但凡阮冰想靠近篱笆她都不准。

    阮冰只好走到院子里的凉亭中,拿着那些案卷,心不在焉地看了起来,她想,沈墨肯定已经发现自己失踪了,但是这里防卫森眼,即便是沈墨,也难以进入,他又没有个帮手。

    但是,他肯定担心坏了,就算不能逃出去,自己也想和他报个平安,她装小日子,怎么也可以装三四天吧?这三四天内都是安全的。

    她想告诉沈墨不要着急,找个完全的办法再救她出去,最好是自己能说服欧阳瑾放了她。

    但是,这希望看来比较渺茫。

    因为这一会儿工夫,欧阳瑾就往她这边看了好几次。

    阮冰烦躁地瞪了他一眼,忽然注意到那个汇报的人在说什么。

    她自己也学了些唇语,那个人语速不快,阮冰面前分清了几个要点,沈墨,放火,证据。

    阮冰心里一惊,想起半夜听到说什么地方起火了,她瞬间想到是不是沈墨为了逼迫欧阳瑾出来,所以去他家放火了?

    只是,听这个汇报的人说的,好像还被抓到了证据。

    这事情,可大可小,沈墨这样的身份,去放火,简直是罪加一等,若是有心人再推波助澜。

    阮冰担心得心里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这时候,听到林妈妈和一个人在说话,好像是讨论说要带着那只藏獒出去散步。

    阮冰心中灵机一动,她迅速撕下手稿的一角写了自己的情况,这在站起来走向那藏獒。

    负责看管藏獒的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一脸老实巴交的看到阮冰过来,他有些慌乱,知道阮冰是大公子非常重要的客人。

    “夫人,你,你有什么事情吗?”

    阮冰假装好奇地道:“你这藏獒真漂亮,我能摸摸它吗?”

    那人忙讨好地点点头,将藏獒喊住,用手抱着藏獒的头。

    于是阮冰就真的好像很感兴趣一般地对着藏獒全身摸了个遍,最后,林妈妈卡不过了道:“您大病初愈,还是不要和这些野东西接触太多,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

    阮冰这才冷冷地站起来,其实藏獒的毛发里,已经被她绑上了那张小纸片。

    如果沈墨真的在外面潜伏的话,肯定会想到要搜一搜的。

    阮冰这么想着,表面却露出一点意犹未尽的意思,慢慢走回亭子里。

    只是,她的好运气好像用完了,藏獒被牵出去散步,欧阳瑾却已经处理完了公事朝着她走来。

    阮冰想着幸好藏獒出去了,不然,欧阳瑾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刚刚在和小红玩?”欧阳瑾问她。

    小红,这名字也真是,可见他也不在意这狗吧?

    “我家里以前也有只小狗,我三岁前的时候养的,后来死了。”欧阳瑾淡淡地道。

    阮冰忽然明白,那么小的小孩,自然不会给小狗起多高大上的名字,但是他现在占了欧阳家的产业,还给这狗起这样的名字,就带着点讽刺的意味,及时这粗俗的血统,占据了欧阳家那又如何。

    阮冰时候透过欧阳瑾貌似光鲜的生活中,看到了他骨子里的恶劣和冷酷。

    欧阳瑾语带嘲讽地道:“把我看明白了一些么?觉得我可怕?”

    “我见过比你更可怕的。”阮冰淡淡地道。

    在她心里,甄小小比他坏百倍,甄小小没有心的,而欧阳瑾至少他对于死去的还是抱有怀念之情,只是他越怀念,就越见不得活着的人好罢了。

    欧阳瑾闻言却是误会了:“听说以前沈墨对你也不好,我自然不会像他。”

    阮冰冷眼瞪了他一眼,维护道:“他对我很好,你别自以为是。”

    欧阳瑾危险地眯缝着眼睛看她道:“我可以放任你怎么去说,但是你若是还想着逃走和他在一起,就别怪我无情,我可不管你身体合不合适,听懂了吗?”

    果然,好好说话都是假象,他原本就是一个凶残的,发号施令惯了的人。

    阮冰觉得肚子里有火气,但是她现在敢反抗,肯定就会被他就地正法,她只能忍着:“你家的宅子被火烧了吗?你想陷害是沈墨做的是不是?”

    “陷害?本来就是他干的,我可没有怪错人。”欧阳瑾冷笑,靠着她坐下来,见阮冰虽然皱了眉头,却没有远离,不由得心里有些高兴。

    欧阳瑾又有些唾弃自己,除了报仇,他好像什么都不举得高兴,眼看着报仇也快收网了,他却为了这种无所谓的小事高兴起来。

    一边嫌弃是小事,一边他坐在她旁边甘之如饴,语气都温和了许多:“你记不记得那天你救我的时候,下了很大的雨,非常冷,你扶着我,那时候,我们唯一可以取暖的就是彼此的身体而已。”

    “我晕倒在医院,你把你妈给你的手表卖给一个人,就卖了五百块钱,给我动手术,我醒了你一直哭,我说发誓说要给你把手表拿回来,其实后来我拿回来了的,只是那时候看到了我爸爸来找我的人,没有来得及给你。”说着,欧阳瑾将一块小小的手表从口袋里拿出来。

    阮冰的手微微有些颤抖,接过来,那是妈妈留给她的,是爸爸我已给妈妈买过的奢侈品,据说表盘里有钻石,所以特别贵。

    那时候她也是没有办法,她以为那是瑾年,瑾年要死了,所以她走投无路,五百块就卖了它,这么多年,它又回到她身边了。

    “你怎么要回来的?”阮冰皱眉,他说他只被父亲找到前就得到了这块表,这块表那人肯定不能随便给他,难道是他偷——

    欧阳瑾鄙视地看了她一眼:“我问了护士,知道那人是哪里的,料定他不会知道那表的价值,后来我就去了赌场,我对赌博很有些心得,所以我很快赚了一千块钱,我用六百块赎回了表。我回到医院就不在了,我就一直在医院等你,结果却一直没有等到你。”

    欧阳瑾的眼神沉了下来。

    阮冰摇摇头:“我病了,那天救你我也发烧了,本来回去给你熬鸡汤,但是晕倒了,睡得糊里糊涂,瑾年带了他家的医生来看我,我就以为碰到你的事情其实是做梦。”

    阮冰的心里很微妙,想不到,他们就这话错过了。

    欧阳瑾笑了一下道:“后来我知道的,你病了,所以我把钱放在你家门口的地上,用石头压着,那时候,我父亲的人找到了,我要回去了。我就留下表,我想,做个纪念。”

    阮冰啊了一声,他这么说终于让她想起来了一点,她惊呼道:“那笔钱原来是你给的,我以为是那个大妈或者大爷掉的,我给交给警察了。”

    欧阳瑾无语,看着她问道:“你是不是傻,掉的能在上面压着那么大块石头?”

    阮冰嘴角抽了抽,确实,当时她是挺天真的。

    忽然,欧阳瑾将头靠在她的身上,手搂住她的腰道:“阮冰,留在我身边吧……如果你留在我身边,我什么都可以不计较了,我还可以帮沈墨得到他想得到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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